Melissa Lee:从"韩国第一女总统"到国会议员(下)
日期:2011-06-22 09:22:41 阅读: 来源:
天维网:作为少数民族中的一员,你会否觉得自己在新西兰是“非主流”人士?Melissa:我几乎从没有感觉过自己是个“非主流”人士,尽管我确实是少数民
天维网:作为少数民族中的一员,你会否觉得自己在新西兰是“非主流”人士?Melissa:我几乎从没有感觉过自己是个“非主流”人士,尽管我确实是少数民族中的一员,但我不会走在街上感觉自己是个“非主流”。其一是
接上期:
【天维人物】Melissa Lee:从"韩国第一女总统"到国会议员(上)
天维网:作为少数民族中的一员,你会否觉得自己在新西兰是“非主流”人士?
Melissa:我几乎从没有感觉过自己是个“非主流”人士,尽管我确实是少数民族中的一员,但我不会走在街上感觉自己是个“非主流”。其一是因为我不太有意识专门去想自己是怎么样的,我觉得很自在,我很骄傲自己是个新西兰人。偶尔也有一些场合让我想起自己是亚裔,被其他人提醒了我这个事实——我是亚洲人,是的,那又怎么样呢?我们是少数族裔,并不代表我们和其他民族人民有本质上的不同。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就得当白人,我是韩国人,我吃韩国食品,在家说韩语,听韩国歌曲,看韩剧……在文化、传统、生活方面,我一直都是很韩国的,但我也是很新西兰化的。我的意思是说,我们所有人(所有民族)都会爱、会哭、会吃,不过我们可能吃的食物种类不同,但我们没必要非得吃同样的食品,我们对爱的感受是一样的。各族裔间的不同和所面临的困境应该被表达出来,比如说,我办公室的角落里放的是一盆竹子,其他新西兰人可能不会放这个,不同的观点和态度,这是在国会里应该听到的声音。我还向国会里的同事们推荐韩国泡菜,总理John Key说他很喜欢吃呢。
天维网:你是否有过被种族歧视的经历?
Melissa:我想肯定有过,不过我不会过分注意这种事,否则就好像承认确有其事一样,我会努力去做得更好以证明自己。有时候有人见到我,因为我长着一张亚洲脸,他们不确定我会不会说英语,就会迟疑地说:“Hello,er……我是……你会说英语吗?”我的反应是:“会啊,说不定说得比你还好。”但我有时候真的不喜欢被这样对待,比如有人跟我说:“作为一个亚洲人,你的英语说得真好。”这让我觉得很被冒犯。但面对这样的一些看法,我觉得不需要在意,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而且我对于我的亚裔背景非常自豪啊。
天维网:你觉得说英语有口音对于移民来说是在新西兰生活工作的障碍吗?
Melissa:有口音不是问题。许多移民都有口音,我爸爸妈妈都有口音,我喜欢口音。我喜欢苏格兰口音,我喜欢日本口音……我认为有口音是很棒的事情,我自己说英语也有口音。我的口音混合了美音、澳洲英语和新西兰英语,可能还有一点儿马来口音和韩国口音,全都混在一起,不过是更西式的口音,而非东方的口音。我认为口音的价值很重要,因为它能够告诉你一个人的背景来源,我特别鼓励大家的是,不要因为害怕自己有口音就不去讲英语。越是这样,越要大声说出来,如果别人听不明白,那是别人的问题,他们需要去学会听懂不同口音。如果你说着一口有中国口音、日语口音或韩国口音的英语,别人对你说:“Pardon?”,你不要害怕,要更大声地说出来。我以前做Asia Downunder的时候就采用了很多有口音的亚裔记者,TVNZ曾向我提出过这个问题,说我们节目里的记者说英语有口音。我说:“有口音又怎么了?这是我们亚裔社区的记者,这就是我们说话的方式。否则和用新西兰欧裔人来做我们节目的记者有什么区别呢?”我认为推广口音很重要,不过要注意一定要发音清楚,有没有口音都没有关系,发音清楚才能让别人明白。
天维网: 你平时如何与新西兰的韩裔社区人民进行交流和联系?
Melissa:除了国会的工作,我还经营着一家诊所,周末时我有时会在那里,还有我每月去一次天主教会活动,还有另外一家教堂,因为很多韩国人都去教会。在诊所时就像在我的Mt Albert议员办公室一样,大家可以来找我,跟我谈谈。我也通过韩语版本的时事通讯与韩裔新西兰人交流。我一直在全国各地举办各种韩裔社区的活动,经常与韩裔人民见面。就算是和我的国会同事们一起去某个镇子参加活动,我也力争要见到当地的亚裔社区人民。我能说也能读韩语,但我的韩语拼写真的很差,比起我的英语要差很多。在我小时候我还会说点中文,在马来西亚的时候我得说7种语言,因为在马来西亚的三大语种是中文、马来语和印度语,要跟这三大主流人群交流就要用他们的语言,同时我还讲英语和韩语,还有法语和德语。
我还会去一些周末班韩语学校,和年轻一代在新西兰出生的韩裔孩子交流,他们就是所谓的Kowis(Korean Kiwis)。校长们希望我能经常来,不止是奥克兰的韩语学校,还有惠灵顿、Rotorua等地。我常去这些学校,告诉孩子们我做的事情,去鼓励他们,希望做个榜样给他们看。我经常对他们说的一句话是:“Ajumma(韩语:大妈)能当国会议员,你就也能。”我还给他们看我怎么玩两轮滑板,跟他们说:“如果Ajumma能做到,你也能做到。”向他们传达熟能生巧这个道理。
天维网:新西兰韩裔社区的人都支持你吗?
Melissa:我想不是所有韩裔人士都支持国家党吧,哈哈。但是我出现在国会多少让他们受鼓励,并且因此而支持我,有时我会收到一封邮件,上面说“谢谢你在国会传达我们的声音,你做得很好。”我很高兴能让他们觉得有人代表他们在政府说话。在Twitter上我也偶尔会在深夜发消息,然后有韩国人问我说:“这么晚了你还醒着?”我回复说:“对呀,刚刚忙完国会的工作。”对方总是很吃惊,称原来在国会工作这么辛苦。
天维网:在国会工作会比在电视媒体业工作更累吗?
Melissa:当然,我从来没睡够过。不过没关系,这就是我自己选择的生活。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我会睡个天昏地暗来补觉。不过在国会里我的领导也是这样的,他们也是夜里12点还在办公室里工作,而早上5点就要起床。
天维网:你有无计划与华裔社区人民有更多交流?
Melissa:我尽可能地去参加华裔社区的活动,我不希望人们觉得我只是代表韩裔社区,因为我是个国会议员,我代表所有族裔的人民和所有希望来找我的新西兰人。但我特别喜欢亚裔人群,因为我自己是个亚洲人。我认为华裔移民所面临的问题应该和韩裔移民、香港移民和马来西亚移民的问题差不多,比如定居问题、工作问题、抚养子女的问题等等。我们有相似的文化,而且都源远流长,我们做事的方式还有对子女的期望都一样。我不会说中文并不代表我不爱华人啊!
天维网:你计划为华裔社区人民做些什么?
Melissa:自从黄徐毓芳辞职后,随着新的少数民族部长的上任,我成为了该部门核心委员会的主席,因此组织了关于亚裔社区人民的定期讨论会,我们鼓励人们来参与探讨。但我也希望大家认识到,我们现在是新西兰人了,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我们不是在中国、韩国、日本、香港或马来西亚,我们都拥有同一个目标:希望这个国家能好好的。
我认为华裔移民对新西兰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华人包括1860年就来此居住的华人的后代,早期的华人来此挖金矿,没有受太多教育,不过他们的子孙后代已是在这里受教育的华人了,成为了律师、医生等等主流社会的人员。他们的需求与我们一般所说的华裔社区人民的需求不同。
1980-90年代来新西兰的华人大多是富有的华人家族,他们很多搬来这里是为了让后代受到良好的教育。尽管这些移民也许英语程度有限,不过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多年,已经在此安居乐业了。
现在新来的一些华人新移民多为随子女定居在此的老年人,他们不会说英语。因而这些不同的华人群体的需求也是不一样的,应区别对待。
对于政府来说,很难专门为华裔社区或韩裔社区拨款,而是要从整体来制定政策,如养老金等方面。而针对不同族裔社区的资助是由各社区团体来展开的,如政府资助的“华社服”,能够提供帮助新华人移民在新西兰定居的便利条件。
同时我认为移民本身也应该负担起责任,主动寻找问题的解决方案,不能干坐着期待事情自己完成,要积极主动地加入这个社会。华人刚移民到新西兰时就会去找华人组织,韩国人也一样,Kiwi也一样,伦敦有很大的纽澳组织。这是在移民到一个新国家时很自然的事,当你适应了这里的生活,自然渐渐就可以进入主流社会。
天维网:你认为今年大选国家党能够胜出吗?如果你仍能继续在国会工作,你有什么新计划?
Melissa:我只想说:投国家党一票!哈哈哈。我真希望在2011年大选后我能够有此殊荣,继续作为议员在国会工作。我的计划是,如果真的有机会的话,我希望可以成为一名部长,无论何种领域都可以。因为如果总理考虑我做部长工作,我会非常开心得到他的赞许,我会将安排给我的任何工作做到最好。我很感兴趣的是少数民族事务部,我们面临的一个问题是要促进少数族裔社区人民发展商业,不光是某一族裔内部的交易,而是创造交流机会与不同民族社区之间相合作。我们应该联合在一起,因为亚裔本来就是天生的生意人,我们能把生意做得更好,为什么不去做呢?我认为我们应该鼓励亚裔新西兰企业家,少数族裔社区里很多人都具有非凡的天分。我希望我们亚洲人也可以进入All Blacks,我儿子可能会成为第一个有韩裔血统的全黑队队员呢,哈哈哈……新西兰有亚裔导演、亚裔演员,还有医生、护士、会计等等职业,亚裔人群应该进入所有的职业领域。
天维网:你打算一直在政治领域工作吗?
Melissa:目前来说,我是这样计划的,希望能够继续下去。我希望能将我目前所在的Mt Albert议员办公室变成国家党的席位,它已经属于工党65年之久了。如果我能的话,那很好,如果不能的话……我觉得政治生涯中可能会出现诸如疲惫、无法提出新想法、不能为国家做出更多贡献的时候,也可能会有“好了,我干够了”的想法,就像任何其他职业领域一样。像我以前在报社做记者一样,总是在报道故事、不停地写稿子,然后就不想做这行了,会渴望另一种挑战,于是就转行去做电视业。我很爱这一行(电视业),我从事了15年电视行业的工作,做过多种角色,主持、导演、制片等等工作都做过。我还写过电影剧本,因为我还想投身电影业,可能我从政治领域退休以后就会转入电影业吧,这是我的爱好。不过短期内还不大可能实现,因为我还希望在我现在的工作领域取得一些成就。
天维网:作为一名国会议员和一名母亲,你如何平衡你的个人生活和你的工作呢?你的儿子会为你而自豪吗?
Melissa:我做不到,现在没办法平衡,我试过了……我觉得我的儿子就像我的充电器一样,能够让我精神百倍。我回到家和儿子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会带他去看看电影什么的。他知道我不在家的时候,所做的工作是为了他和他的朋友们,为了他的未来。我想他应该挺以我为傲的吧。他并不羞于表达感情,会经常说“妈妈我爱你”,也不吝于给我一个吻和拥抱,只是有时候送他上学时,他下车时我向他表示“亲亲妈妈再走”,他会皱眉:“妈妈……”哈哈哈!他确实是长大了,个子已经很高了。
因为工作的原因,我没法每天都见到家人,有时候一周只能和家人团聚一次。不过这也是我决定在他还小的时候从事政治工作的原因,而且我离婚了,对此也能够有些帮助。因为离婚了,我和孩子的父亲分担抚养孩子的任务,我在国会工作的日子里,儿子就可以和他爸爸在一起。我和我的前夫也因此保持着密切的联系,我们不争执,只是共同探讨孩子的将来,关于儿子的任何问题,我们总是谈话解决。我觉得孩子如果没有和父子共度的时光会非常难过,所以我很高兴发现他爸爸能够时常陪伴他,而且比我们没离婚时更是一个好爸爸,这样很好。而且我也得到了我家人的鼎力支持,我和我的母亲一起居住,她非常棒。她总是把家里弄得井井有条,购物、洗衣、做饭、清洁……有时把我的房子整理得太干净我都找不到文件了。
天维网:这样的工作性质让你无法很好地兼顾家庭,对你来说算不算一种牺牲呢?
Melissa:和很多人的工作比,我的牺牲也算不上什么。比如下油井工作的人半年都回不了家,而我还能很有规律地和家人在一起,我觉得已经很满意了。我认为每种工作都会让人多多少少牺牲一些东西,人们需要对自己的生活作出决定,而我有这样一个机会,能够在国会工作,为新西兰贡献我的力量,对此我很感激。很多人都为了他们的工作牺牲了太多,比如开油井的人,还有那些为了国内和平而在国外作战的士兵们,还有警察,每次穿上警服外出执勤时所面临的危险……对我来说,这些人都应得到更多的荣誉,与此相比,我不觉得自己所付出的算是牺牲。
我真的觉得很荣幸,能够作为国会122名议员中的一员参与国事的讨论,为把新西兰变得更好而做出合适的决定。这是国家党带领下的成果,如果工党赢得了2008年的选举,那么现在的新西兰将比目前欠下的债增加450亿元。所以我对我们的总理感到非常骄傲,很乐意在他的带领下继续埋首努力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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