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身无分文到”名满天下“,这个华人爷爷花了50年
作者: 天维网记者 吴世香 日期:2021-07-28 10:45 阅读:
从身无分文到”名满天下“
这个新西兰华人爷爷花了50年
天维网记者 | 吴世香
一穷二白的华人
出国来到新西兰后能走多远?
新西兰华人黄玮璋
用近半个世纪的时间
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刚来新西兰:
一人打两份工,用时间换金钱
1972年,24岁的黄玮璋辞掉在香港的厨师工作,来新西兰投奔姐姐。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只知道先生存下来再说。
黄玮璋是广东增城人,他说当时增城有很多人在新西兰讨生活:种菜和开洗衣店。更早的时候在1860年代,他的爷爷辈在新西兰当淘金工人。
所以24岁的黄玮璋从广东来新西兰后,就投奔在姐姐姐夫的水果店里当小工。那个时候的他一穷二白,连来新西兰的机票都是姐姐出钱资助的。
在姐姐的店里工作了近一年,他想要更好的出路,但是在新西兰找到好的工作会英文是必须的,所以他把工作中攒下来的钱拿去ATI(奥克兰大学的前身)学英文。
就这样,白天他学习英文,晚上他就去地毯厂打工。
这期间,他也结婚生子。
老婆是在奥克兰华人圈子中的人介绍的,黄玮璋说那个时候的奥克兰只有大概1000左右的华人。老婆也是增城老乡,5岁就随家人来新西兰了。两人认识后,很快结婚生子。这个时候的他,面临的是年轻人都会有的经济压力:买房以及养小家庭。
黄玮璋决定放弃学业,专心打工。他选择减少休息时间,把所有除了吃饭睡觉的时间都用来挣钱。
这个时候他的时间表是这样的:周一到周日,早上9点到下午3点他在一家酒店工作。然后下午4点到晚上12点他在一家地毯厂继续工作。
他说即使是这样的辛苦,他仍然雄心勃勃,他觉得只要自己努力,一定有机会出人头地。
黄玮璋说,就这样工作了一段时间,有天晚上地毯厂下班的汽笛声想起,当时他蹲在地上放松一下,因为在地毯厂的工作是整天站着的。
但是,这一下子站起来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心脏停止跳动了。
“一瞬间我就想,自己的老婆孩子还有父母该怎么办。孩子才1岁多,而我的父母也还在国内。我如果出了什么事,他们都该怎么办?我没有想到自己的任何,我只想着他们没了我该怎么办。如果真这么去了,那就是客死异乡了。不过还好,后来慢慢恢复过来了。”
他说可能自己在那段时间太过劳累,如果熬不过这个小片刻,可能自己就没有了。
之后,他决定减少一下自己的工作时间。不过,仍然是打两份工:周一到周五,白天在King‘s College做厨师,为三百多师生做饭菜。周六和周日晚上4点到第二天早上7点,在Pacific钢厂为值夜班的人烧饭。
那个时候,他看中了一个外卖生意,为了凑钱他把代步车卖掉。
所以下班的时候他都会步行回家。他说工作了一整晚,天刚蒙蒙亮,走在回家的路上,四周都没有人,只有狗在叫。
他说那个时候他自己鼓励自己,自己虽然读书不多,但是始终记得这么一句话:“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他就这样自己鼓励自己熬过这段艰难的人生阶段。
这个时候的他正在经历王国维的人生三重境界中的第一重“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但是,他从未自己放弃对自己的信仰,无论在什么的境遇和情况下。
来新西兰3年:
开餐馆,自己当老板
当初他来新西兰的一个梦想就是能开家自己的餐馆,但是开餐馆是需要资金的。虽然打了两份工但是要还房贷再加上日常开销他没有存下多少钱。
而他看中了正在卖的一个外卖生意,需要5100纽。他看了看自己的存款:
刚花了1000纽买的代步车,看来需要卖掉。然后存款1000纽。还得从银行贷款3100纽。
他决定无论如何必须要把这个生意买来,他心里有个小小的梦想,希望将来能开2-3家餐馆。接手了生意后,他自己在厨房做厨师,老婆则在前面服务,然后再请一些学生来兼职。这个属于自己的小餐馆生意就这样慢慢做了起来。
但是,两个人让他彻底放弃了开几家餐馆的梦想。他开始转变思路,想有更多的可能。
这个时候的他在人生的第二重境界,“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他还在为梦想不懈奋斗。
来新西兰7年:
30岁的他,从两个人那里获得生意灵感
黄玮璋说,他人生的转折点,其实跟两个人有很大的关系。他们都是广东人,都是当时“东(莞)增(城)会所”的成员,算是老乡圈里的知名人物。
第一个是东莞人Chee,黄玮璋并不认识,但是对他的故事很熟悉:在奥大读经济学后,Chee接手了父亲的水果店,去美国考察回来后,把这个小小的店变成了超市Foodtown(现在这个品牌已经被澳洲公司买去,这个品牌是countdown的前身)。
70年代的新西兰,超市还是新鲜事物,Foodtown算是最早的一批新西兰超市。他的成功给黄玮璋很多鼓励,他觉得华人是可以在新西兰开创一片事业的。
第二个是他的老乡刘先生。他在新西兰有个工厂做春卷、点心。黄玮璋说刘先生给他最大的启发是,这位刘先生每周四在拜访客户的时候,也都会来他的店问他要不要货。
当时黄玮璋领悟到:
“我做take away或者餐馆,其实都是在等客户过来,人家来就来,不来就不来。我想有没有可能像刘先生这样做工厂然后去批发给人家。就是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你开发完这个区,就可以再去另外一个区。整个奥克兰开发完,就可以去另外一个城市。这比我原来想的开一家两家餐馆还好。”
身在餐饮行业,他在想什么样的产品可以规模化生产,他想到了土豆条——就是大家现在吃的fish&chips店里的那种土豆条。
他在做厨师的时候,学会了做土豆条,也在以前的工作中留意到在哪里的市场可以买到又便宜又新鲜的土豆。另外,别人也向他兜售过土豆条,所以他知道价格等信息。
当时的奥克兰有7、8个厂家在供应土豆条,竞争也不算少。其中最成功的一家是Mr chips(最早叫Bay chips)。
但是激烈的竞争和缺少客户并没有让他退缩,他还是决定从“小”工厂做起:2个人的小团队,简单的器械,先从小量开始。
他的竞争策略是,服务和价格。洋人厂里周末不送货,那么他周日就不休息;价格上他再便宜一点。
他学习刘先生的寻找客户策略,每周一家家的外卖餐饮店去拜访。他的第一批原始客户都是被他锲而不舍的精神感动的,开始买他的产品。
慢慢客户越来越多,1979年他正式在Onehunga租了厂房。用了自己的名字和夫人的名字注册了公司。
经过几年的积累,1983年的时候,他已经有钱来买自己的地(2000多平方米),开始盖自动化的生产车间。那个时候的产量是500kg土豆条/小时。
但是随着他们开始有海外客户,比如太平洋岛国,亚洲的泰国等等。他们需要再次扩大规模。于是在1994年,他们购买了7公顷多的土地,1995年等新厂建好后,他们就搬到了现在的East Tamaki的地址。除了做供给餐馆的土豆条外,也开始做包装好的薯片。
现在,土豆条的产量达到3.5万-3.8万吨/小时。
2021年是黄玮璋先生来新西兰的第49年,他也从年轻人慢慢变成了70多岁的老人。
近半个世纪的奋斗之路,让他的工厂跻身到新西兰前100的食品公司。而他自己也作为中新两国之间的纽带,参加过很多次两国之间的交流活动,2013年他还随当时的总理John Key去中国访问。
这样的成果,已经超过了当时的预想。
我只觉得,奋斗这么多年,他终于变成了自己偶像的样子。他也来到了人生的第三重境界了“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或许,这就是厚积薄发、功到自然成的境界吧。
结语:
自2000年后,黄玮璋基本上每年都会回中国一趟。他希望在退休后,能多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比如甘肃、新疆。
我问他什么时候退休,他说就现在在打算中。虽然他有3个孩子,但是孩子们都没有接手这个厂的打算,他说自己尊重孩子们的决定。
他现在在想一个好的办法来安顿好生意,至于什么方法,他笑而不语。
一无所有的华人来到新西兰,凭自己能走到什么地方?
这就是他用一生交出的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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